俱那罗

写的东西都很创人,别催更

日辻

预警:请看合集简介




——神子的血脉,无法由肮脏秽恶的鬼所孕育。


他讨厌...不适的反胃感。

讨厌酸苦灼热的胃液流过喉管和口腔。

讨厌突然虚弱得难以动弹的身体。

讨厌异物在腹中不断增殖掠食他的力量。

鬼舞辻无惨,最是贪生怕死、自私自利、心思狭隘、敏感易怒的生物,他不需要家人,更对所谓亲情不屑一顾,他所有的时间精力都用来寻找“青色彼岸花”,岂能分给孩子一丝目光。

仿佛是命运对他的又一次嘲笑,如今,他的性命就寄托于子宫里的那一团肉。

而生育之难,远远超出了鬼舞辻无惨的想象,数百年来他见过的人类孕妇不计其数,手下的鬼也不乏有产生男女之情诞下后代的,正常来说,鬼的身体强度供养一个婴儿绰绰有余,比人类更加容易轻松,这也是鬼舞辻无惨第一时间想到以它作为筹码牵制继国缘一从而接受其存在的原因之一。

能够随意捏造能够承担相应功能的器官,就意味着鬼舞辻无惨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达到了细胞的层次——当然,这是几百年后的解释——同样的,他对身体的感知能力也如此细致清晰,有一个活物在体内逐日成长的感觉是如此令人毛骨悚然。

从一个细胞繁殖成兆亿级别的胚胎,所需要的能量已经十分惊人,更何况是同时继承了鬼王和神子能力的怪物,它就像一个无底洞,并且索取的并不是血肉这么简单的东西,而是再生十分缓慢的“本源”。

从第三个月逐渐显怀开始,无惨就觉得整个身体都难受得要命,就好像那东西是硬塞进来的,腹部盆骨和大腿没有一个地方不难受,当继国缘一不在时,又多了一种更尖锐的坠痛感。

不是饿了,不是渴求继国缘一的血,是“气息”,是拥有一半神佑之力的胚胎被彻底包裹在鬼王的气息中而感到不安,正如尚且幼小的兽崽在已经很强大的敌对物种前下意识地瑟瑟发抖,它需要与另一个它同源的存在给予它安全感。

这就是生命的诞生,胚胎在母体内唯一的也是最艰巨的任务——活下去,为了活下去用尽一切力量,哪怕它此刻脆弱而渺小。

但要鬼舞辻无惨对继国缘一说,我需要你,开什么玩笑?

近乎幼稚地维护自己在继国缘一面前早就不剩多少的所谓尊严,较着劲的结果就是,如继国缘一现在所看到的,有着如海藻般墨黑卷曲的长发的女人蜷缩在床榻上,男体所穿的衣服对她来说过于宽松,从袖摆里露出的纤细苍白的手指紧紧抓着腹部的衣料,把光滑的丝织品扯出层层皱褶。

在通透境界的视野里,以那逐渐成型的胎儿为中心,整个腹腔是一片灼热,继国缘一把刀放在桌上,坐在床沿扶起无惨靠在自己怀里,他的沉默,并不是因为不为所动,恰恰相反,那没有什么光泽的暗红色眼睛里流露出缄默的哀伤。

在这个乱世,每一条生命都是独一无二的,值得珍惜的,新生命的诞生更是令人欣喜的,犹如枯木抽出嫩芽,黎明的一线日光,最是纯洁而美丽,不该因其出身而无辜受到牵连,因此只要鬼舞辻无惨愿意留下这个孩子,他抱有何种企图都无所谓。

只是大概,神赋予继国缘一无人能敌的天赋,也戏剧性地让他在另一方面常常显得笨拙乃至无力,兄长也好,无惨也罢,常常有人因着自己的迟钝而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受到伤害。

诚然无惨是罪大恶极的鬼王,若要让其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继国缘一会杀了他,但被他辛苦供养的亲生骨肉所折磨,是不应当的。

虽说已经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剑士,实际上继国缘一也仅仅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而已,此时此刻他正是鲜明地意识到,自己对于生育一事的看法有些天真与幼稚,因为承担重任的并不是他本人。

如果我说,没有这个孩子,我也不会杀了你,你是否还会愿意将他或她留下呢?

而继国缘一不敢问,这是...他无法言明的私心。

女人的身体是柔软的,然而正是这看似柔弱娇小的身躯让胎儿带来的身体负担减轻许多,那变宽的盆骨和被更多脂肪包裹的小腹与大腿,是承担了繁衍重任的她们进化出的人体美学。

鬼的强大修复力与力量并不来源于肌肉组织,无论是男体、女体还是幼体,对无惨而言并无区别,一切拟态都是为他的目标服务的工具,他并不觉得变成女体有何不妥,尤其是下三角区域的难受有所缓解,让他前所未有地觉得女体相当顺眼。

只是他看继国缘一这个罪魁祸首更不顺眼了。

“继国缘一,你的孩子跟你一样,都是混蛋。”这看人下菜碟的小肉团因着父亲的到来而消停,无惨也逐渐有了骂人的气力。

细密的发丝蹭在继国缘一颈边,暗红色的眼睛里倒映出那张写着不满的美艳的脸,年轻的剑士额侧的斑纹都跟着他的眼神与表情一起柔和许多,常年拿刀而结了茧的手覆上怀中人皮肤细腻的手背,一起按在能感受到凸起弧度的小腹上。

“也是你的孩子。”

“以后,我会呆在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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